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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貿壞賬后遺癥: 接盤俠討債討貸兩頭空
銀行3.5折打包出售一個不良資產包,作價4400萬,一家保理公司歡歡喜喜地接盤了,后者本來指望的“2億授信”卻一個子兒也沒拿到
俞非(化名)怎么也沒想到,三年半前那個他自稱為“幫銀行朋友一把”的決定,讓他走上了漫漫“討債”和“討貸”之路。他至今因這個決定虧損逾2000萬元,而這還沒算上難以應付的資金占用和資金成本。
俞非是上海一家保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公司注冊資本僅為2億元,業務規模也偏中小。2013年末,他接到某大行上海虹口支行錢姓支行長的協商請求,希望他能以3.5折收購該支行的一個不良資產包,內涉14筆鋼貿不良貸款,應收債權1.28億元,折后轉讓價4400萬。因非原價轉讓,這筆金融資產交易通過一家大型資產管理公司(下稱“AMC”)作為通道。
俞非向第一財經記者出示了幾條短信截屏,從中看得出銀行方的求助之意。俞非很清楚,年末銀行要出報表,對于身處上海鋼貿市場腹地大柏樹的那家支行而言,在鋼貿危機全面爆發的2013年,不良資產出表、降低不良率數據,幾乎是剛性需求。
作為生意人,俞非口口聲聲地“幫朋友”,實則也打著自己的算盤。該保理公司法定代表人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并不避諱,他們在明知3.5折的折讓價偏高的情況下仍然愿意接盤,為的就是交換一個人情,試圖以此先期鎖定一筆授信。據其稱,對方支行長也曾應允。
銀行資金,對這家2013年7月才成立,參與供應商融資、本身股東背景也涉鋼的保理公司來說,如同命脈。
不過,在這家保理公司如約受讓完不良資產包后,一切開始不如俞非預期:苦等三年半,銀行貸款分文未放;對人去樓空的鋼貿企業做不良資產清收,其路漫漫。
記者就此聯系上述支行長,他表示,該行資產轉讓行為并無違規之處。該大行上海分行方面則表示,后續未予放貸是因合作企業方面提供的項目不符合該行信貸政策。
“討貸拉鋸戰”打了五個回合
第一財經記者獲取了一份有雙方的騎縫蓋章的“戰略合作協議”(下稱“協議”),其中既約定了涉上述債權的不良清收工作合作,也約定了虹口支行在協議生效后對保理公司“盡快開展首次授信”。
然而細究措辭,會發現更多信息。
在保理公司的責任方面,這份協議附有一份“備忘錄”,其中保理公司承諾從指定的AMC處競購銀行的14筆不良資產,并承諾價格不低于4402.2418萬元。若保理公司未按這個價格參與競拍,將承擔相關責任。
在協議簽署約1個月后,保理公司以承諾之對價受讓了全部14筆債權。
在銀行支行的合作方面,協議的約定內容則是“在符合國家產業政策、銀行信貸政策及融資條件的前提下,經分行審批同意后”,將為保理公司提供總金額人民幣2億元的授信支持,并約定協議簽訂后一年內可分次追加實現。
在這一框架下,保理公司開始了和這家支行多達五個回合的“討貸拉鋸戰”。
第一回合,保理公司在完成不良資產交易后,要求合作支行給予授信。支行方面收走了貸款材料,但答復貸款審批不通過,原因是上級行信貸政策有變,對保理公司加強風控。
第二回合,保理公司易授信主體為其集團關聯公司,一家有央企持部分股權的電商平臺。但彼時該電商平臺仍做鋼鐵現貨交易,因此貸款申請被打回,原因是“涉鋼”類業務,已是銀行信貸結構調整里最為“忌諱”的投向。
第三回合,授信主體被改成俞非控盤的另一項房地產項目。這次嘗試,被銀行方面否決的理由是,房地產商開發資質太弱,而該大行對房企授信是遵循“名單制管理”原則的。俞非他們用來申請貸款的房企,不在“名單”之內。
第四回合,保理公司嘗試讓和其有股權關系的一家垂直行業產業云計算基地來申請貸款,該云計算基地還參與某西部地區城商行股權并購。但銀行方面表示,一來,此城商行未上市,股權無法估值;二來,還是回到老路,即保理公司無論如何嘗試變換關聯主體,正因此間“關聯性”,申請授信主體都繞不開“涉鋼”問題,不管是股東交叉,抑或業務交叉。
第五回合,保理公司法定代表人向記者稱其“搬救兵搬進京”,向上述其關聯公司的股東方——某中字頭央企求救。他們想盡了辦法,模式中甚至包括該央企同意將其本身在該國有大行的授信額度切割出來,給到該行上海分行以向保理公司或關聯主體授信。
然而,彼時鋼貿敗局已定。這家自身就因鋼貿“托盤”業務深陷債務危機的央企,憑借昔日與一眾銀行的業務關系還有著未用盡的所謂“額度”。但是,用這家大行相關業務人士向第一財經記者“交底”時的話來形容,此額度已是“過期門票”,根本通不過待審會、拿不到錢,更別說切割給信用資質更弱的主體了。
五個回合的“拉鋸戰”后,俞非難免有“受騙”感。
目光轉回到銀行。每到報表季,銀行都會忙。銀行不僅靠數字吃飯,也靠數據“裝點”門面。
銀行“調節”不良數據的辦法,除了較為常見的借新還舊、貸款重組,甚至在續貸中給以“利息本金化”等技術操作外,還有一個業內公開的秘密,就是借個通道讓不良資產暫時“出表”,或干脆由外部企業“兜走”。
涉級與俞非糾紛的該大行上海分行方面在接受第一財經求證時表示,自雙方達成協議至今,“如對方能夠提供符合國家信貸政策和我行融資條件的項目”,該行都“十分愿意提供授信支持”,是“對方提供的項目不符合要求,所以最終未形成合作”。
14筆債權的資產包 只清收回一單
“里面全是鋼貿貸款,一大半連人都找不到了,告去法院也沒用,叫我們到哪里去討債?”前述保理公司法定代表人向第一財經記者反復強調,不良資產包的3.5折作價是不公允的,此價格并非其真實交易意愿的體現,而是完全基于有配套授信前提下的一種“蝕本買賣”。
他表示,市場上對于此類鋼貿壞賬的轉讓價,只有一兩折。
記者就此采訪多名接觸過此類交易的擔保公司和銀行資產保全部門人士,得到的答案莫衷一是。此類業務高度非標且不透明,轉讓價格和貸款的抵質押物及擔保模式有很大關系,且早期轉讓價格偏高,2014年之后隨清收難度加大而走低。
“有的轉讓,的確只有一兩折。”一名擔保公司前高管表示。
從抵質押物及擔保模式來看,這家保理公司并不走運。標的中,除了一項債權有房產首次抵押外,余下的,不是只有擔保公司擔保、企業間互保聯保,就是只有房產的“二押”、“三押”。其中房產“一押”債權,金額約2200萬元。
“余下的都是爛賬:有擔保的,連擔保公司都倒掉了,聯保企業都跑光;二押三押的,根本沒辦法申請執行。”主導了清收全過程的保理公司法定代表人表示,整個資產包4400萬元,他們虧了一半,這還不計他們估算的年化約10%的資金成本。
即便保理公司討債之路的坎坷讓人同情,但該大行上海分行方面仍表示,資產包轉讓價格是保理公司當時“清楚且認同的”。“他們在簽訂轉讓協議之前是進行過盡職調查和資產評估的。”一名分行相關業務人士向第一財經表示。(濟南鼎輝鋼鐵有限公司 http://brightswordcrusades.com)轉自于中鋼網